Xail

這個故事,不是從立下投名狀才開始的

而是在龐青雲與蓮生相遇時就開始了


兵敗佯死後,龐失去一切,包括身為人的自尊
"如果不是因為遇見了她,我不知道自己還活著"
一開始看到這裡,很難不覺得有點莫名
這個伏筆,多少有些突兀的成分

等到青雲發現蓮生竟然已經是二虎的妻子,
面對著這一個讓他重獲新生的人,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於是在過程中,我們看到了他一直放不下對蓮生的情,
在敵人面前他不能弱 在官僚面前他不能弱 在兄弟面前他不能弱
在它如履薄冰的生涯中 她是他唯一可以卸下武裝的人
於是 他放任這段不倫就這樣繼續下去,
他說,他不相信投名狀,他相信二虎和午陽

事實上,他最相信的,是蓮生

午陽沒有錯,但殺了她救了二虎又如何?
之後要怎麼向二虎解釋? 但是他也沒有別的方法了
這個家終究會完蛋

因為,大哥是錯的

在那一刻起,一切早在投名狀開始之前就已經崩塌
也許我們無從釐清青雲殺二虎的真正原因,是否和私情無關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在總是考慮長遠的龐青雲的心裡,
這句話一定存在....

"現在不面對,以後還是要面對"

剛好是合適的時候,剛好有殺他的正當理由
為什麼不殺?為什麼不殺?

私發軍餉真的非死不可?福禍相依的兄弟哪裡去了?
做大哥的難道就不能扛下,或者求情,或者想法子放他一條生路?
難道對他來說 二虎跟狗子沒有甚麼差別?

當時他可以不追究二虎的擅自出擊,可以以身救子陽
因為三人當時是沒有退路的背水一戰,
那場戰爭就是他們的全部,而他們是他的戰爭的一部分;
然而當他開始擁有的越多,他需要顧慮的越多的時候,
他心裡早就不存在所謂的兄弟,只剩下兩個有功有能的部下和朋友

投名狀,對他來說不過是張廢紙

二虎是個好人
子陽是個明事理的好人

所謂的"好",是社會價值觀所規範出來的好
我們有理由相信,二虎和午陽若非因為吃不飽而作亂,
若非因緣際會遇上了龐青雲,
不過就是兩個鄉下會武功的帥男人,
"英雄"距離他們太遙遠,甚至連這兩個字都不會寫

但他們會是我們所謂的好人

青雲的義是大義,二虎的義渾然天成,午陽的義是投名狀

沒有投名狀,青雲不在乎,
他更在乎的是為了造福更多人所需要的權勢地位,
他更在乎的是蓮生,
而他依舊會殺那四千人;

沒有投名狀,二虎不在乎,
因為所有山字營的兄弟都是他的兄弟,對他來說投名狀只是個型式
讓他多了一個生死患難的兄弟,
而他依舊會活那四千人

沒了投名狀,午陽不在乎,
對他來說,投名狀就是他的心,他的一切
而他們早就是他心目中的兩個英雄,
只希望能永遠的跟隨在他們身邊

於是,投名狀,看似綁住了三個人的命運,

實際上,甚麼也沒有綁住